Friday, August 28, 2009

呈辞,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叫畏惧……

畏惧是什么?

很久以前,曾经因为超车而险些与迎面而来的车子相撞,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畏惧……。这与我无意间发现自己有畏高症的那种畏惧,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今天,我畏惧了?

我竟然畏惧了我的工作--篮球的推展和执行工作……。

一个自认工作狂的人,竟然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畏惧,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还不算真正的把方向或源头搞清楚……。

第51届元首杯全国赛在汝莱举行,我心是百味杂陈……。我很难投入工作,尤其是当我想起我在一周前的雪兰莪篮球总会理事会,半途因头崩欲裂而半途离席后,我很清晰的告诉自己:“赶快离开这个会议,我不想血冲血死在这里……。”

我有气!很生气,但是,我没失去理智,我一直问自己,这个会场的人,还可以合作下去吗?那种不理会事发本质的态度、那种凡是息事宁人的做风、那种遇事都想做好人的同僚,我这个歹角,还能演下去吗?

歹角,一直是我在总会扮演的角色……。我常常这么形容自己:“处事、待人近乎刻薄!”

但是,我清楚知道,我也不过是铁脸豆腐心,我斗不过千万人,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纵然有,也不过是血气之勇而已。

每当我想起雪兰莪篮球总会的五块病,我实在很难提起勇气继续面对总会的未来,也很难说服自己继续干下去。

毫无方向的领导、疲软的财务、人力的匮乏、组织建制的脆弱,以及难以突破的赛会经营,在苦苦打拚的十年里,一直原地打转,踌躇不前……。

我的球员--吕思欣在对垒马六甲一役后的下午挑着吸水管对我说:“祖麟哥,你干嘛辞职啊?你是总会里唯一知根知底的人,看着我们这批球员长大的人啊!”

在败给马六甲后,这爱哭的女生和她在14、15岁一样,输了球就哭成泪人,都20出岁的人了,还是输了就哭。她竟然插上这么一句话:“你来当教练会更好……。”

我只能苦笑的回说:“我当教练?我懂个屁啦!” 唉,我不过是多跟了几年的全国赛,观察过几个教练的带队方式而已,我要真干教练的话,没准真把球队的前途给当了啦。

副秘书兼女队教练余有为在群英宴捉了空档劝我好好再考虑收回辞呈……。说什么“当初是因为我的感染,才趟这池混水的……”,唉………,元首杯赛开打前,小不成才的吴为康借说请我喝茶,也跟我摊牌,说什么带完18岁全国赛,也自动消失不干的话……。

士毛月篮协的“朱老师”、“戆鬼”老李说的更干脆。人家还指望“有人在朝好办事”,计划跟我配合来推动地方篮运什么的,而今我求去,两位长者软硬要我想清楚,我想撂下不干,还真他妈的牵扯那么多那么深吗?

我向来坐不住,每逢群英宴,我总是四处窜、到处走,今次,我去了球队那里四次,为历年来之最……,突然间,王基山掏了一张名牌给我,原来是长辈颜进明博士来了会场,基山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瓜冷篮协的人,要我去找找颜老。

颜老还是贪杯!他妈的,他真是喝多了,见着了我,搂着我竟然还亲了我脸颊,颜老是喝多了,带着儿子和伙计捧场,原来是接了特刊的生意来凑兴,就这么巧遇上了。

打从04年万津林文泽杯赛,我和颜老就没好好坐下来谈上什么……,他对儿子伙计和森州篮协的人夸赞我,累得我怪难堪的,突然,我的脚踢碰了什么东西,掀到桌布一看,天呐,这桌底下,少说也30个以上的的TIGER BEER空罐子……。

我拉着颜老咬耳朵,我告诉他我辞职的事,他才醒了些说我别意气用事什么的。我只能自嘲调侃他说:“我不就是对人刻毒了些而已吗?”

他完全同意我待人刻毒的说法,说我只会用心,而不会拐转绕圈。哈,他竟然叫我干回老本行,又夸说陈评润会长曾赞我的过去的新闻写得真。

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元首杯赛出发前,在大马篮总外头和基山遇上了翁薪云的弟弟翁诗杰,我也只能对他说:“干了这么些年,什么鸟都没干出来,不走,等什么?该走的时候,就该走。”

这些年,我在总会做了什么?干出什么彩来了没有?我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也意味着什么也没做好。

这些人怎么都说,你走了总会的事务该怎么办,总会的操持,这些年都落在你身上,你这么一走,总会找谁来接手啊?

我实在不懂该怎来去做了……。我对有为说,我想把所有的事都放下,把总会所有的病症都搁下,好好的想想出路……,五块病,哪一天,这里痛、哪里肿的生活,我厌倦了疲于奔命的感觉……,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王光明秘书长,他老是怎样数十年如一日的挺过去的?

他的毅力与坚持,确实值得学习,可是,挺了过去又怎样?事情解决了吗?总会上道了吗?我的前途会光明吗?这些,由不得我不去想……。